【MHA/胜出】革命之路（ABO） 4
在无个性异世界成为Omega，二人风雨飘摇的故事
不喜闻不乐见的双O设定
困觉时间到，他们也是睡过桥洞的人生经历丰富的人了呢！
4.
绿谷被这壮观的场面震悚在原地。
年轻警员早就被吓得缩进了墙角。
爆豪毕竟一直在攻击中保持着战斗意识，比绿谷反应快那么一步。他原地跃起，拖起藤所长的身体拦在自己身前。他爆呵：“废久！走窗！”
武警显然没理解这个指令。窗户上安了间距极小的防盗窗，非常人所能立即突破的。
白炽灯像承受不住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电流声呲呲啦啦，倏然爆掉，独留一片漆黑。
藤所长意识还清醒，被爆豪卡着脖颈，气息不稳地轻声说：“对不住，先前据悉鱼市口出现的两个Omega持枪，危险程度很高。我没想到你们赤手空拳，因此申请了武装……”
爆豪冷笑：“够瞧得起我。”
绿谷顾不得手上的旧伤，双臂护头，直直向窗口冲去，如同一只悍然赴死的飞蛾。
ONE FOR ALL全覆盖！
明亮的绿色闪电成为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绿谷出久高高腾跃而起，踢破玻璃，随后侧身。几乎整个身体轰然撞上防盗窗。巨大的冲击力齐齐撞断一片金属栏杆，金属残片向外飞迸。绿色电流消失在窗口外。灌木被压折和金属、玻璃落地经受碾压的动静混杂在一起，听得人一阵牙酸。
大雨哗哗作响，泼进屋内，兜头浇在离窗口最近的爆豪和藤所长身上。
爆豪甩开藤所长，如迅捷的猎豹一般飞扑出窗外。
屋内久经沙场的人们全被这一套任性的操作惊得僵在原地，放任两道湿哒哒疾驰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雨夜深处。
“东西南北选一个！”爆豪在疾行中冲绿谷喊。
“北！”
两人再无言语。只余大片水洼被踩过、溅起的声响。
爆豪胜己一头扎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时飞身略过了路牌。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脚底已踩出一个急停，抽身折回去又看了一眼。
这巷子并非笔直一条，而是转折颇多，一眼望不到头。各家各户违规自建的院墙和独立建筑挤占了不少公共空间，使得路宽仅能容一车勉强通行。
路边数棵大树都被贪婪的毗邻街坊围进了自家的院子，囿于方寸之间，让人觉得没几年好活了。院门大都还没树粗。头顶十几米出的枝叶遮天蔽日，在冷风里哗哗作响，摇得雨点四处迸溅。
居民家中映出微光，模模糊糊点亮了路转角的道路反光镜。广角镜里反射出爆豪扭曲的脸，一只眼睛大如铜铃，目中有彻骨寒意，在诡谲的气氛中越发显得阴森骇人。
绿谷终于追上了他，踏着水声停在巷口。
爆豪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过了五十分钟。咱起码走了十公里。不管怎么着也肯定出了那片的管辖范围。”
“不够！他们是铁了心要抓我们！”绿谷的声音隔着雨幕，像是从别的世界传来。他低着头，头发全部被浇得贴在脸上成为顺直的一绺一绺，盖住了眼睛：“他们一直都掌握有我们的行踪！就等着我们上门！”
“闭嘴！”爆豪快步走上前去要把绿谷拖到大树的荫蔽下。
摩托车突突突的咆哮由远及近。远光灯的光束被散射在空气里，越来越明亮，最终在巷口与他们擦身而过。
目光触及被广角镜反射出的灯光照亮的的路面，爆豪忽然瞳孔急剧收缩。
他分明看见大片血红色混合在雨水中顺着绿谷的裤管淌下，在地面的漩涡里打了个转，然后被毫不留情地冲散了。
爆豪拖着绿谷的手臂疾步向前：“不走了。找地方避雨。”
绿谷被他踉踉跄跄拽了几步。爆豪突然想起些什么，刚打算放慢步子，一阵巨力传来，竟然是绿谷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
“我们必须出城！”
黑暗里他看不清那双绿色的眼睛，但他知道那双眼睛正带着不可动摇的决意盯着他。
爆豪站住没有动，走神了一片刻，心声前所未有的响亮：靴子里的水都能够养鱼了，还走屁！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绿谷的额发撩上去，露出清晰的眉目：“出不去的。你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
对方并没有被说服，仍然固执地定在原地。
“闹什么脾气？”爆豪咋舌。
“你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吗？”绿谷尾音里细微的颤抖被爆豪敏感地捕捉到：“把人当牲口——”
“不是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么？”
“那不一样！”绿谷突然冲他吼：“他们把人分成——分成——”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爆豪忽然打断他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这么样。”
绿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对方，像盯着可疑的生人：“为什么不怎么样？！你现在倒是无所谓了？！”
“那、你、想、怎、么、样？”爆豪一字一顿，语音里带着可怕的笑意，倒像是怒极了：“掉头回去端了他们警署吗？去灭了鱼市口的城中村？还是去追寻传说中的反物质武器清洗掉这个世界上的败类？”
绿谷被他一番话气得没能立马反唇相讥。
“醒醒吧呆子！你又要用文明地秉承正义又要理想地坚持你的伦理观，搁正常的世界都没这么美的梦给你做。”爆豪拖着绿谷往前走，“你别逼我揍你。”他话语一顿，又拔高声音陈词总结：“现实就是！你什么也做不了！”
这片区域的结构规划非常奇特。他们在那充满市井气息的居民区中穿行许久，七拐八拐，终于出了最后一个巷口，冲出来，一步之差，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失去了恣意生长的树木和随意建设的屋檐的遮挡，面前忽然出现了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虽然这个点的清冷雨夜里鲜少有人仍在游荡，但举目可见的明亮而典雅的灯光和设计，依然昭示着这里应当是高级且繁华的商业地带。
他们本没有任何理由步入这种过分显眼的地方。
爆豪胜己从“反正要做点什么”转变到“什么也做不了”的论断，过程委实是快了一点。但无伤大雅，这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意识永远像大河一样奔流，机动地为途经的湖泊灌注进生机。
靠随机应变就可以一往无前的年纪真是如同花一样。
他毫不犹豫地拖着绿谷前进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某些城市设计师，能平地起高楼，也能山丘挖大坑。总之形形色色的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脑子有坑的总体布局。
他们绕过最近的大楼，顺着侧面的斜坡向下走，竟是就此误入了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环岛和主路都被纵横交错地架在头顶，把天空割成一块一块的，宛如后现代主义的画。
隐约有车流的呼啸声，但又仿佛与他们隔着老远的距离。
当初爆豪胜己刚满十六岁的时候就跑去考了摩托车的驾照，行动力强得跟头牛似的。然而目前他迈入十八的大门已足有两个月，终归是由于生活里零零琐琐的牵绊没能一口气跑去把汽车驾照给考下来，不失为遗憾。
曾有些实习的日子他因晚班执勤而打破了老年人一般的作息规律，等到能回家的时间，整个城市基本能称得上是万籁俱寂。他索性骑着车放开了在大街小巷里窜，最后直窜上外环线，车速往上百了飚。
他看见进城的大货跟长龙似的排着过高速的收费站，然后一头扎进钢铁森林中，龙便破碎了，化为千虫。
晨光熹微时，他在回程的途中鬼使神差绕了点路。降下速度，摩托车一路滑行，最后稳稳地停在马路牙子边上。
辽远的海平面上撒了碎金，路对面有人背着光从公园出入口的限流铁栏杆处绕出来。
然后他听到来人隔着条马路冲他喊：“哟！小胜！”
话音被夹在逐渐嘈杂起来的车流声里。唯海浪和风与此时此地略有不同。
他们寻到一座卧在不起眼的小河上的桥，有三个浮在水面上的桥洞，横亘的桥台侧面竟还开了与桥洞平行的人行的通道，长且宽敞，亦不阴湿。
这条河平静得几乎看不出流淌的痕迹，就连身处大雨之中，也没力气多翻出几分波涛。
如此安宁的处所，倒似是今天他们二人交到的第一份好运。
城市化得如此彻底的地方自然是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燃火的东西的，所以他们没做任何挣扎，各自裹着湿衣服盘坐在墙角，恨不得隔了八丈远。
爆豪胜己虽然有的是炎系的个性，但如果拿来烤衣服却显得过于杀鸡用牛刀，除了坏菜没别的结果，也只能憋屈地忍着。他把靴子里的水倒干净，一抬眼就看见绿谷已经团成一团昏昏欲睡，登时又一次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去踹人家屁股：“你那点破伤嫌丢人也别藏着掖着了！当老子瞎的吗！”
绿谷翻起眼皮瞅他一眼，又阖上，嘴唇泛白让爆豪胜己觉得碍眼：“碍不了事，放着不管一会就好。”
“切！爱管不管，死了算了！”爆豪挪了下尊臀改为背对绿谷，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现实就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闹剧一般的起始，在略带叹息的语气中落下了幕。然后迎接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