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胜出】 革命之路（ABO） 2

在无个性异世界成为Omega，二人风雨飘摇的故事

不喜闻不乐见的双O设定

胜出二人关于ABO世界观的灵魂发言

2.

爆豪胜己奇迹般地做出了妥协。他被绿谷就近拉到了一条街外的便利店里。

便利店门口“欢迎光临”的提示音起起落落响了好几次，绿谷才如梦初醒朝一旁避让了几步。他在腰间的包里来回来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爆豪冷眼旁观了挺久，最后终于不耐烦了从裤兜里摸出一卷钱扔给绿谷。

他们一人抓着一个三明治坐到窗前的台子边，绿谷拆开包装狠狠咬了一口，含混着道：“幸好。”。

爆豪胜己睨了他一眼。

“货币是通用的。”

“你除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就不能感叹点别的吗！废物！”

唰啦。

绿谷干净利落地抖开刚才买的地图，巨大一张足有一臂长，纸页呼啦拍爆豪脸上。

收银台旁的架子上口香糖、安全套五颜六色摆了一大堆，绿谷方才结账时瞅见最底层竟然有地图时差点激动得喊出来，花了挺大力气才克制住情绪绷着脸拿回找零，好歹没表现得过分异常。

“嗯……这是本市地图……很好，”绿谷挑眉，“是一个我们并不知道的城市。”

爆豪把饮料软包装上的吸管拆下来，狠狠捅进盒子然后开嘲讽：“你再次证明了我们的无知，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进展……你过会儿应该还能发现这是一个我们并不知道的国家。”

绿谷明显懒得理会爆豪的吹毛求疵，碎碎念道：“市政府、法院、检察院、市警局都在这一片，”他在中间区域点了点，“大剧院、体院馆、市立图书馆这些标志性的基本在这一圈里，”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拉出一个大圈，“直径得有二十公里……这城市蛮大的。”

“这甚至不一定是地球。”饮料盒子被爆豪嘬得呼啦呼啦响，转瞬就空了。他捏瘪盒子，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投篮姿势，空盒就咣当落入了门边的垃圾箱。空心篮。

收银台前结账的客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欢迎光临”又响了一声。

绿谷眼神没离地图，四处搜寻着：“那应该不会。语言和货币是通用的，至少能证明这里和我们的日本有很大关联，绝对不会是什么无中生有的地方。‘几个光年外的类地宜居行星’这类猜想可以直接排除掉了。”

说完，他把巨大的纸页端以来一合，边角再次向爆豪脸上糊过去。火药桶恼了：“喂喂！故意的吧！”

绿谷出久充耳不闻。

然后从腰包里掏出个小便签本和短圆珠笔。

爆豪胜己一看又炸了：“你出门连钱都不带居然带这些零碎儿？！你的脑子是锈的吧！？”

其实绿谷带纸笔的习惯固来有之，爆豪这时候鸡猫子鬼叫纯属找茬儿，实在找补找补理由，也勉强可以说得上是多方忍耐后的爆发。爆豪胜己虽然恶名远扬，但多数时候都是逮着人家有槽点的地方，有理有据地大动肝火。跟绿谷这儿却不一样，经常炸得无比幼稚，曾被A班列为未解之谜，丢脸偶尔能丢到B班去。

爆大大当然不在乎。或者他是否真的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未可知。

他抢了绿谷的便签本，在脱手向垃圾桶投过去的刹那被绿谷一把抄了回来。可能是面子上又挂不住了，爆豪胜己迅速转移目标，转身切入，从绿谷另一只手中顺出了圆珠笔。一个半回合的争夺战快速而精巧，行云流水的关节技和接抛技巧，颇具有观赏性。

然后接下来绿谷的消极应战极快地磨灭了爆豪手欠的兴趣。

啪嗒，笔尖应声而出。爆豪勾勾手：“拿来。”

便签本顺着台面滑到他面前，旋转了两圈，骤然停住。

爆豪笔势嚣张地画出一个字母，占了整整一页纸。纸面被笔尖磨出毛刺儿，蓝墨在尾巴上洇开。

Ω。

爆豪抬起笔尖看了一眼，落笔在便签角落蹭了两下：“…………啧，什么质量！”

希腊字母Ω，终于开始在数理化之外的领域发光发热，成为困扰他们的源泉。

“……Omega，他们说的Omega……”绿谷凑过来看，“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现代社会，要猜测一个字母在庞杂的科学体系、社会体系里代表的意义，无异于大海捞针。古今中外的人类虽然都是离心离德的，但在某些为了省事儿而出现的俭省的叫法上却常常能表现出非同一般的默契。

“电阻、质量分数……”绿谷接过纸笔，在旁边写下一个秀气的“ω”，凝神半天，翻了一页继续罗列可能性。

爆豪冲他一抬下巴：“omega3脂肪酸。”

“小胜……”绿谷抬头深深地看了爆豪一眼：“那些人应该不会用这么具体的营养素来指代咱们两个。”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之填充在标号“3.”后面的空白上。

爆豪指尖一下一下叩这台面，发出极有规律的敲击声：“在数学里偶尔被用作表示变量——自变量，或者事件……小写是基本事件，大写是样本空间。”

自变量这个说法好，吉利！

世界上谁不想当个纯粹的自变量。奈何大部分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可悲可叹的因变量，偶尔自立一把还是独立同分布里的Xi。

“或者就它本身的意义而言，第二十四个希腊字母，包含着‘终焉’的隐喻。”绿谷搓手。

透过玻璃可见外边天阴了下来，厚重的云聚集。这般天气变化不可谓不快，如果白天就开始下雨，十有八九会有一个潮湿阴冷的雨夜接踵而至。这绝对是他们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不愿面对的局面。

“与之相对应的，α即为‘最初’的意思。如果采取这个说法指代人，那必然存在两类或以上同种但不同质的人。”

雨滴掉落，在水泥路上晕开成深灰色的点。

“启示录里有这样的句子：看哪，我必快来！赏罚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报应。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绿谷举着手机，界面上显示的是个圣经的电子文档。在爆豪眼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下，绿谷默默补上一句：“我也就是随手一保存，刚才在本地搜了一下，就出现了……”

“从这方面入手，”爆豪声音沉了下去，“我更倾向认为社会是在用希腊字母划分等级。就像从a到z，要用α到ω排序也说得通。”

爆豪胜己的表情像伏击的狼一样肃杀，这个猜想明显让他极度不悦。

“不要那么悲观，”绿谷苦笑了一下，然后非常不乐观地将此记录在册：“你没听他们说么，”他学着陋巷中人流里流气的语气说道，“Omega！宝贝啊！好事从天降，挡都挡不住啊！”

爆豪脸色更差了：“能被称作宝贝的东西，必定存在市值。”猩红的眼珠子在半垂的眼皮下死死盯着绿谷：“你觉得你值多少钱，废久？”

绿谷用他脆亮的声音答：“欧米茄腕表，瑞士著名钟表制造商，见证历史，把握未来，价格只要99998！”

“贫得你！”爆豪作势欲打，绿谷连忙闪避，后腰向后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然后哐当一声，屁股下的椅子hold不住他的重心，华丽丽倒了。

绿谷捂着脑袋爬起来，不得已任由爆豪冷眼旁观。把椅子扶起来的一刻，他看着櫈脚忽然灵光乍现，激动道：“你不觉得Ω的形状特别像马蹄铁吗？”

爆豪把空的三明治包装袋攥在手里，捏得咔吱咔吱响：“那敢情好，咱不仅

是终焉，是最末后的，还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

“想开点，小胜！”绿谷一副亲昵的模样去拍爆豪的肩，被一个凛冽的眼神冻得缩了回去：“可恨之物也有可爱之处。”

说着他又翻了一页开始画括号。爆豪难以自持地斜眼去瞄他又在搞什么鬼，只见绿谷琢磨了半天，终于确认下笔后，纸面被画上了一个“ (´・ω・`)”。

绿谷说：多可爱。

爆豪打了他一巴掌，抢过来画了一个“（･`ω´･) ”。

绿谷拿回来画了一个“_(°ω°」∠)_ ”。

爆豪又画了一个“（･`ω´･) ”。

绿谷说：小胜你创新能力不行啊。然后画了一个“≡ω≡”。

爆豪干脆利落地撕下这页纸，转瞬炸成一团黑灰。

绿谷笑得有点收不住。

虽然有雨将至，他们却仿佛仍身处一个阳光灿烂的世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今往后，他们将被滚滚向前的时局裹挟着，再也找不回此时最单纯却深刻的无知。

 

“话说回来，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去警署吗。就刚才这些猜测而言，暴露行踪可能是个很坏的选择。”绿谷正色道。

“啊。”爆豪胜己声音低哑，忽然坐直了身体：“能坏到哪儿去。”

绿谷一脸真诚等着后续。半晌也没个响。

沉默又蔓延了许久，中途“欢迎光临”屡屡打岔。

爆豪胜己兴许是在时间的流逝中灵魂受到了涤荡，竟然开了尊口：“那些渣滓，不是会和警察打交道的人。我们是他们选择下手的目标，那他们的敌人一定具备让我们靠拢的价值。而且你觉得我们身上有哪一点危害社会的特质？我们这种人不具有被专政的意义，所以公权机关至少不会在我们的对立面。”

绿谷觉得爆豪这话充满了争议，默默把槽点憋了回去：“但如果有所谓等级一说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成为被奴役的对象。二十四个阶层的最底端，面临的会是什么？”

“怕什么。”爆豪展露出一个狂暴的笑，眼睛里有火在燃烧：“在这种无个性的垃圾世界，我们还怕被奴役吗。”

 

时至傍晚，二人踏上了警署的台阶，在细雨中走出了引爆摩天楼的气势。

办公楼里人来人往，穿制服的人都如同疯了一样抱着卷宗足不沾地，电话机的铃声此起彼伏，讲话的人语速快得都像吼。

绿谷被这焦灼的气氛骇得倒退一步。一个年轻的警员匆匆跑过，差点撞得他一踉跄。小警员转头就想呛两句，躁郁能从他脸上溢出来。然而没等火药味的语言冲口而出，他忽然楞了一下，然后强行转做和蔼可亲的语气：“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绿谷怪异地瞅了瞅他。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人方才的问话中带有一些隐秘的情绪波动。

爆豪抢先道：“今儿中午鱼市口有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刁民在非法集会，一言不合抄起钢管就开始了聚众斗殴，期间似乎并没有出警。这会儿虽然都晚了，还是来知会你们一声……看你们这街道警署能忙得这么昏天黑地，连辖区内治安都不顾了，怕不是有什么惊天大案能落你们身上？”

他刻意隐去了自己的参与，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

年轻人讪笑道：“最近年中总结，确实忙得不得了。”

绿谷耳朵一竖。年终？莫不是十二月？可这气候却像夏秋之交，难道是南半球？

那人继续说：“不过今天鱼市口那边也没出乱子不是么。三天两头的老实说我们都习惯了，没闹太大我们一半都不管……哦，你们不是本地人吧，鱼市口是有名的城中村，乱得很，你们不该去的。”他让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接待室吧，咱们做一下记录。”

绿谷看了爆豪一眼，见他大步跟了上去，便也不再犹疑。

年轻警员带他们走了挺久，转了好几个弯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按着把手开门：“你们今天没被吓着吧。我去给你们倒杯茶，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

爆豪按在他手上，阴阴冷冷道：“不用。”

只见警员连忙绽开无比热情的笑容说：“不碍事不碍事，”从善如流把手从爆豪掌中抽出来：“我马上回来。”脚底抹油地溜了。

 

屋中只有最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圆形白炽灯亮起后映得哪里都是一片惨白。

窗外最后一丝属于白昼的光亮散去，铺开一个漫长的雨夜。窗边没有挂窗帘，窗户上装了防盗窗。

绿谷在窗边站了一会，只看得见沙沙的树影和灌木，其他景象被黑夜和枝叶挡得严严实实。

没过多久，门开了。方才的年轻警员端着茶进来，门没关死，自缝隙处有人影晃动和低低的细语声。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走进门，这一次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

年轻人轻轻把杯子放下，推到绿谷和爆豪面前，开口道：“你们随意……不用紧张。这是我们所长，由他来和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见了这阵仗，绿谷心中一凛，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