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无聊至极录 1

这是磨磨唧唧写了七个月还没写完的中短篇,囤了快三万

本想写完再发,但我怕还没写完lof就挂了,遂不要脸慢慢放上来

日后谈,第一人称,私设如山,原创人物一大堆,恋爱感稀薄,如题特别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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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说好,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无非是过去两年的乏味生活,如果阁下想看的是完满的情感故事,大概率是要失望的。

啊啦是又臭又长的故事真是对不起呐(笑)。

***

我以前觉得泽村是个没脸没皮的粘人精,纵使分开以后也能时不时制造些动静让你注意到他。一年级时就连我舍友,有栖川龙介,都不幸处在他的影响力辐射范围之内。

彼时高三的泽村丝毫没有半点升学党的自觉,隔三差五蹬个自行车就来了我学校,球场边、教学楼、澡堂门口,最后宿舍门口、宿舍里面都有他无所不在的身影。我吐槽他来得太过频繁了,简直是个缚地……不是,缚人灵。他不满地嚷道,你还没完了是吧,我也可以是专注勾引少女三十年的酒吞童子,是吧MIYUKI前辈。他把我的姓氏重重地念了出来。

二货,我给了他一个脑嘣,酒吞童子也太牵强了你首先就缺乏“俊美的脸”这种基础配置,还有你不要讲话这么大声啊我整颗脑子都在跟着共振。

那是你的脑子长得不够牢固啦,混蛋眼镜!

那你的呢,你的文化课都搞定了吗?


 我还记得大一的万圣节那天晚上国际学院搞了个大型舞会。该活动由来已久,属于从入学就能被放在新生介绍会上津津乐道的传统项目。国际学院教学楼的外墙早早被挂上了彩灯和万圣主题装饰,门前过道还支了一排棚子,硬是搞成了美食节和舞会的结合体。

时不时来我学校溜达的泽村自从注意到这些表面工程开始便像蚂蟥听见了水响,用锲而不舍的精神在茫茫网络中翻出了国际学院搞活动的通告。老实讲那条通告,虽然在我的社交圈里着实刷屏了一段时间,但愣是从没点开过。要不是泽村怼眼前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儿。

泽村早早就吵要约我去舞会上凑热闹,被我严词拒绝了。他问我理由,我说忙,他说你有什么好忙的。

于是他成功搞得我那几天上课脑子里都在转这个事——绝对不是对舞会有什么展望——我只是在脑子里预演各种拒绝掉泽村无理要求的戏精借口,比如当天早上给泽村传简讯说我急性肠胃炎住院了啊,或者我刚挂了一科正郁闷着不要来烦我啊,或者我妈托梦给我要赶紧去遥远的西海岸挖宝藏啊……这些脑补被一一否决,听闻我有什么噩耗泽村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冲过来看我笑话,至于那些奇幻主义借口我们的棒球笨蛋说不定还真能信然后拿去昭告全世界落得我仿佛也是个白痴一样。

我最终敲定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十月的某天晚上我拨了仓持的电话。

这里有个尴尬的插曲,当时有栖川本来在干自己的事,听见我讲话下意识就答,结果我跟仓持都贫上两句了他依然没觉察异样,竟是就这么将单方面的对话持续了下去。我不得不小声跟仓持讲你等会哈,然后转过头去接住有栖川的话头再告诉他我现在要打个电话。

这种事以后究竟会成我还是有栖川的黑历史大概取决于谁的脸皮更厚。

几个月不见你有什么事吗,仓持问我,语气不善到仿佛我有事上赶着求他。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向泽村,问仓持是否知道他大学想考哪里。仓持听罢表现得很是讶异,问我竟然连这都不知道吗。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泽村难得在我面前表演守口如瓶。

仓持无愧是恶友,当即笑得像个反派。恶友表示既然泽村这么坚定,他当哥的也不能拆台,让我好自为之。我嗤之以鼻,旋即别有用心地提醒他说既然这样麻烦多盯着点泽村念书,小心偏差值不够哪儿也去不了,最近他可闲的蛋疼天天来烦我。仓持哽了一下,半晌吊高了嗓子在电波另一端嚎,这小子最近是皮痒了吗连电话都不给我来一个看我不修理他。

我默默把手机拿远了点。

事后有栖川宛若一个老父亲一样跟我讲,上学这么久了第一次看见你跟别人打电话真是令人感动,是你的投手吗?我说不是,以前的朋友而已。他语重心长道,你不要活得太封闭啊,不利于身心健康。

我有吗?我只不过是……

没啥好跟人说的。


泽村果然没再提过舞会的事情,应该确实有屈于仓持淫威。我心安理得每天三点一线,活得像个乏味的机器。万圣节那天凑巧是周五,学校随处都是躁动的,棒球部收操都提早了。我站在球场外围看他们跑完最后一圈作鸟兽散,太阳掉下地平线仅余昏黄的光晕,我把包甩在肩上径自去了图书馆。然后发呆直到闭馆。

啊,回去吧。

起身的瞬间手机叮了一声。划开屏幕一看又是泽村,说他要带着惊喜来找我,让我记得等他。

我撇嘴,拍拍屁股向澡堂走去,正好在门口撞见有栖川。他对这般兄友弟恭的泡澡友谊非常中意,冲上来揽着我。我对他现在才来澡堂表示费解,今儿部活结束那么早刚才是去自主练习去了么?他无辜地眨眼,我和我女朋友去舞会来着啊?他的伟光正让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我果然讨厌别人很天然地反应,遂用一个手指推开他说,一身汗臭离我远点,我又不是你女票。

有栖川泡在池子里喋喋不休讲他今天美好的经历,他女票在现场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多么绝美动人,他又如何在靡靡之音中心驰神往。我像个死狗一样趴在池壁上贪凉,企图忽视他的精神攻击。

从室内出来,眼镜遇到十一月的冷空气瞬间白气弥散,我摘下来擦了擦,重新戴上没两秒它又在皮肤散出的热气下再次阵亡,我认命地暂时放弃,选择揣进了兜里暂时当个瞎子。手机忽然在口袋里抽风一样连续叮叮咚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有栖川跟心有所感似的转头问我,投手?

是吧。

那可真是……他欲言又止。

令人窒息?

他笑着点头。

嘛……我仰头,夜空在我眼里糊作一团,忽然觉得没必要为此解释太多。抽出来手机只能看见屏幕上一堆亮色块。我把屏幕伸给有栖川,他都说了啥?

有栖川探头,用有点迟疑的口气,全都显示笨蛋ace撤回了一条消息。

我划开屏保,回了个问号。这小子整什么幺蛾子呢。

 

都走到宿舍楼门口了泽村的回信才冒冒失失闯进来。

“我在罗森”

我托有栖川先把我包带回去,随口抱怨,那个笨蛋害得我要走回头路啊。


 泽村蹲在罗森门口数蚂蚁。可能不是在数蚂蚁,毕竟他对生物没什么兴趣,所以更可能是给每只蚂蚁安上名人的名字出演宫廷大戏。

冬天还在外活动的蚂蚁也不容易啊。

御幸前辈,万圣节快乐。泽村看见我连忙站起来,从两边裤兜各掏出一大把糖往我手里塞。我猝不及防,不得要领,糖从指缝漏出去好几个。

捕逸了哦,泽村嘲笑我,弯腰去捡掉落的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泽村今天好像不太开心,虽然是笑着的但讲话都避开我的眼睛,就像在勉力拨开阴云。

啊啦啊啦,明明是暴投好吗。我趁泽村反唇相讥之前补上一句,Happy Halloween泽村笨蛋,顺带一提你就给我糖真的好寒碜呐。


 那你呢?!你什么也没准备吧??!!

这么看来还是很有活力的嘛……我甩掉乱七八糟的念头,哎呀真是对不起我忘记了呢。

别装蒜了混蛋!!!泽村炸毛地指着周遭,这个气氛,这些人,能让人忘记吗?有可能吗???

被泽村气势汹汹指中的万圣节主题装扮的女生吓得后退一步,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忙拉下泽村的胳膊道,收敛一点不要吓人啊,我现在给你买礼物好吗,咸蛋黄味的薯片想吃吗,前两天新出的哦。

不要!临时买也太敷衍了!

彼此彼此吧,你的糖难道不是刚买的?

泽村不说话了,恶狠狠地从我兜里摸出来一块恶狠狠地撕开恶狠狠地扔进嘴里然后恶狠狠地咀嚼,鼻子仿佛在喷着斗牛犬一样的怒气。

我胡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别随便闹脾气。

舞会和其他学生活动大概都临近散场了。这片儿是学生寮的集中地,三三两两的人陆续归来,社团聚会的,发友谊苹果的,求爱的,醉酒的,较之往常热闹得不得了。我们学校的ace和正捕肩并肩路过,看方向是要回寝,我拉着泽村退了几步,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你们投手真是麻烦死了。我为什么没有那种福气,遇到个省心的?

那你倒是不要当捕手啊!

我可能把最有趣的位置拱手让人吗?

世界随着我话音落下静默了一会。我疑惑地看向泽村,却见他似乎抱着一种近似深思熟虑的痛苦神态忽然开口道,人都是守恒的吧,就算某些方面省心也总会有其他方面招人烦。

我用一个堪称空白的表情回应他。

比如说有一条轴,在两头比较极端的地方,可能一头是阿宪学长那种,另一头是鸣学长,其他人都在中间。

那你在哪里?我问泽村。

最中间吧。

你的意思是,你是个挺标杆的人咯,我笑起来,那些超绝厉害的人又在哪里?

我没这么说,我是说我很平均,更厉害的人在更外面的位置。泽村的声音像水一样划过我耳边。啊嘞,有什么事感觉不太对劲。

我没明白,为什么两端是阿宪和鸣?你用的是什么标准?

嗯……泽村讲话像是非常费劲似的,我没想好是什么……可能更接近一个四维象限,他俩是在对角线的位置…………

为什么?哪四维?

因为他们反差很大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们俩……

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差别很大自然就在对角!泽村声音真正拔高起来,如同终于放弃了与什么抵抗一样。有人被我们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对这边报之以目光,使我产生一种头皮炸起来的焦虑感。

你别……

别别别别别,别个鬼啊。

泽村的脾气爆发了,我意识到,虽然我完全没明白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仿佛气到要爆炸,面对我的沉默,半晌一甩手转头就走,扔下话来,我走了,聊不下去,有什么可聊的。

喂……你等等,咱可以好好说。

有什么可说的?!说又说不通?!

那我可以……要出口的话忽然顿住,心脏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弱声响,紧随令人胆寒的沉寂。

心里一股无比烦躁的焦虑和浊气叫嚣着要破土而出。压不住了,烦躁,暴戾,想要摧毁什么,想要全部放弃掉。理智被瞬间升起的怒火蚕食,扭曲的欲望腾起,要将精心构筑和维护的东西破坏掉,去不顾一切抓住某种变态的快感。

弦啪地一声断裂了。

行啊!那你走呗!我放任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反正没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泽村步履微不可查地一停,旋即头也不回加快脚步。

他飞快消失在我视线中。仿佛每一步重若千斤跺在我心门上。

那一刻我简直气得无以言表,气得七窍生烟,气到胃痛。我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我今儿似乎忘了吃晚饭。

憋着一肚子不爽晃进了罗森,看见咸蛋黄味的薯片顿时感觉堵得慌,冷柜里放便当和饭团的区域早已沽清。小小的店面里人来人往,门口的感应铃声无一时间断。

都滚回去睡觉啊地球的杂碎!

我本以为我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相当冷静的,至少是用某种非常冷漠的态度和肚子里这团邪火对峙;我以为我和它势均力敌,可以一个潇洒的颠锅把它囫囵倒进一旁的盘子里晾凉。但等回了房间坐下来,我才意识到方才作为正常食物的替代,随手买了个南瓜蛋糕是多么失了智的行为。

不信邪尝了一口,果然是预想之中腻到恶心的味道。最终的解决途径是在有栖川口是心非的嫌弃中,让他代为处理掉。

我在谷歌上搜“万圣节”,弹出来词条显示十一月一日。心中悚然一惊,退出程序发现日历上赫然写着十月三十一。啊,原来今天只是前夜啊。

口袋里那把糖被我掏出来顺手扔在了书桌角落里。


2020-06-15 评论-2 热度-30 御泽钻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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