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胜出】大黄和小胜 (中)
职英 同居 吃饭 睡觉 养猫 打架 日常
生活不易
不太好笑 试图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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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黄如期长成了一个圆润的胖子。绿谷表示:深得我心。他们都是身体素质优秀的职业英雄,为良好的手感而放弃轻便那不是个事儿。
唯一的烦恼是,他偶尔仍然会在清早的马桶里发现浅黄的一滩。他甚至因此养成了每天刷马桶的习惯。大黄已经胖到快超出马桶的容积了。绿谷不愿意承认,他曾经在看见那个即将从马桶溢出来的,极力缩着后爪不碰到水的,辛苦的橘猫时,产生过“我们还是换个大一点的马桶吧”的危险想法。
那日,丽日又跟他一道来看大黄,进门喊了半天也没见着任何生物反应。于是他心如止水地推开厕所门,领着丽日参观了他们家的厕所奇迹,丝毫没觉得丢人。
“它为什么要窝在这里?”丽日伸手在马桶上方挥了挥,大黄敷衍地用晃动的尾巴作为回应。
“可能比较暖和?”
“它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奇葩习惯的?”
绿谷耸肩,念白一样地说:“我们仍未知道出差那两天所发生在大黄身上的事情。”
丽日被戳中笑点,咯咯笑了半天:“反正一定和爆豪有关吧。”
“必须的。但他嘴硬。”
“你人也太好了。这都没找他算账。”
“并不。作为代价,我叫了他一个月‘大黄’。”
及至爆豪回来,两个成年人已经像傻子一样蹲在马桶旁边,对着猫聊了一个小时的闲天。
橘猫习惯了绿谷变着法叫它,不论听到“大黄”还是“小胜”都会积极响应。
爆豪本来百般不待见这猫,结果后来发现于事无补。一来,橘猫不知怎么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在爆豪式爆发面前从来表现得临危不惧;二来,只要绿谷一喊“小胜”,它就会风雨无阻地凑过来。
在假期面前,绿谷原本庆祝他们第二天可以共同睡到天荒地老的方式是拖着爆豪一起打游戏到深夜。然而爆豪疯狂中透露着残忍的操作让他非常招架不住,在几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以后,他决定换一个能让他有点面子的娱乐方式。
绿谷出久把爆豪胜己压在身下撩拨,掀起一波共赴巫山的节奏。
年轻人气血方刚。爆豪感到这个发展非常快心遂意,于是翻身而上,一如既往地化被动为主动。
他咬着绿谷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
温热的气流,细微的水声激得绿谷几乎要颅内高〇潮了,痒酥酥的不胜其苦。他轻微地表示出推拒:“小胜……”
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爆豪忽然腰一塌,结结实实趴在了他身上,喉咙里甚至爆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哼。那一瞬间绿谷的念头是:今儿这车熄火得有点快……
接着他眼睁睁看着肥胖的罪魁祸首非常优雅地顺着爆豪的背一路走上来,从肩头漏出脸,向他展示出讨好的神色。
绿谷扭头看向没关严实的房门,内心五味杂陈。真是呼之即来不高冷的好猫啊!
等爆豪再次翻身起来的时候,橘猫已经非常先见之明地窜逃出了门,俨然一个灵活的胖子。于是乎作为替死鬼的绿谷被毫不留情地踹下了床,并收到一句怒吼:“给老子滚去和你的猫睡!”
5.
爆豪到底还是没真让绿谷滚去睡猫窝。毕竟把心上人送到和自己争宠的玩意窝里是什么道理?
他把绿谷箍在怀里,勒令他不许动。人形抱枕绿谷在几近窒息中艰难地入眠。
世道艰难,自家睡觉都不安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钟点,浅层意识活动裹挟着带着非逻辑的线性叙事席卷了绿谷的脑海,绿谷的头脑风暴制造了一系列荒诞的前因,最终在清醒的边缘判定自己应当是比什么敌人制住了手脚,然后使出一记惯常的飞踢。
于是爆豪为他昨晚硬要抱着绿谷睡付出了代价。
胫骨受到重击的一瞬间,敏感而短小的反射弧将绿谷带给他的全部爱与痛一股脑塞进了他的中枢神经,他几乎是噌地一下弹了起来,然后抱着腿滚成了一团。
“操!!!”流年不利。
绿谷被他的动静吓得也弹了起来。同时略微一回想,脚尖还残余着踢中什么的快感。
他内心瞬间真心实意地感到抱歉起来,凑过去安抚那个无端受伤的人,结果被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手。
绿谷很无奈。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他忽然注意到被爆豪掀到一旁团成团的被子正在受到超常的地心引力向地面滑去。他手疾眼快地一把捉住,被重量震惊了。展开一看,里面裹着只肥猫。
肥猫像块毯子一样摊平了,铺了好大一片面积,正堪堪挂在床边。小呼噜在卧室的百般嘈杂中依然没被打断。
绿谷忍不住吐槽:“它简直快流下去了。”
猩红的眼睛凶狠地瞪向他:“它昨天没睡过坑里吧?嗯?”
绿谷有些底气不足,望天做回想状:“应该……没有?”
但就算橘猫是在坑里度过了美妙的前半夜后才来他们床上送温暖的,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是不是?
6.
绿谷自动自觉地拎着大黄去洗澡,打定决心不触爆豪的霉头。
大黄身为一只橘猫,身上满满充盈着不属于猫类的佛性光环,洗澡洗得像快要升仙了一样。绿谷把湿淋淋的猫从盆里抱出来举到镜子前,说:“看,现在是你瘦的巅峰,一会就胖回去了,请务必珍惜当下。”
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橘猫一点一点找回它圆润的质感。
干透了的猫膨胀成一颗毛扎扎的球,被绿谷扔在沙发上自己玩。大黄自个儿没顺两分钟毛就渐渐没了动静,团成团俨然是再次安稳地睡了过去。
绿谷盯了它半晌,最终掏出手机照了一张。
他捧着手机,强烈感到无法抑制住自己想发一条动态的欲望,并在编辑文字时将大胆的想法付诸行动。
「像!」
(大黄.jpg)
他特意屏蔽了爆豪。然后坐着收割蜂拥而至的点赞。
「上鸣:哈哈哈哈哈」
「丽日:报应hhhh」
「饭田:像什么?」
「切岛:woc!榴莲头!!!形象死了!!!」
「上鸣:哦吼吼吼吼」
「娃吹:物似主人形吗~」
「上鸣:哇咔咔咔咔」
「峰田:亲生的,鉴定完毕(掏鼻.jpg)」
「耳郞 回复 上鸣:白痴脸你疯了吗」
「上鸣 回复 耳郞:对不起我看一次笑一次」
「轰:可惜没有绿色的猫」
绿谷的实力吐槽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朋友圈得到了热烈的反响,刷一波存在感的同时满足了小小的虚荣心。但高热度同时代表着这事儿肯定兜不住。绿谷本应该在做出“屏蔽爆豪”这个行为前多掂量掂量的。
那日爆豪蜷在沙发上屈尊降贵地撸猫,本来越撸越困,手底下的肥猫都快被他看成了绿谷的软脸颊。他正在向施行可爱侵犯的道路上前进呢,忽然绿谷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有消息闯入了爆豪的贵眼。
他略微一瞟:“榴莲头?什么跟什么?”顺手就给划开了屏保。
绿谷觉得爆豪手上那个手机是自己的,无来由的一阵紧张,安慰自己:没什么事没什么事。诚然他一时间没有想起自己干过任何亏心事,而爆豪平静的状态也让他过于放松了精神。
爆豪仿佛亲亲热热似的拉着他坐下,说:“废久啊,我都没见过的东西要不要解释一下?”
“什么啊?”
“这个啊!日你个先人!”爆豪毫无征兆坦白了他的怒火,直接把手机扣绿谷鼻子上。绿谷余光透过鼻子撑起来的缝隙瞄见爆豪手底下爆出的烟花,和大黄一晃而过的身影。
大黄窜得飞快,在他们家的富养中留存着一只猫最宝贵的保命能力。就算如此,绿谷5.0的视力仍然看见大黄身上被燎焦的一大片。
绿谷气血上涌,完全无法抑制怒意在心中生发、膨胀、爆炸。他一跃而起擒住爆豪的手腕,不料对方早有防范,欺身上来就要给他个背摔。
“操!当我是吃素的吗!欺负我不成还敢欺负我的猫!”绿谷越想越气,手底下越发不肯相让,扫堂腿抽过去两人立马摔作一团。
“你他妈成天你的猫你的猫,我这就让它死给你看!”那个自尊心爆炸的男人被绿谷丝毫不合作的态度激得几近发了狂,眼睛赤红一片仿佛罗刹入了人间。
有的时候生活和爱人就是如此,猝不及防地让人丧失理智,让人忽然抛却贯彻了许久并打定决心贯彻下去的忍让。生活作为一出故事气氛成谜,能在三两句话之间改弦更张,从东亚人的谦和内敛中,瞬间喷薄出狂躁的you mother fucker。
两人的斗殴留了手,至少脑子没断弦到使出个性掀了整栋楼。但每一记击打和对抗都拳下生风,用尽了肉体所能发挥的全部力量,仿佛视对方为寇仇。
乐观一点想,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打法来源于他们相互缠斗厮杀了二十多年的默契,四目相对时燎人的凶光里写着:反正死不了,来战!
7.
他们冷战了两个星期,并仍在持续中。
这种行为说出来好像有点崩人设。如果放出去一讲,A班人的反应都应该是:什么?爆豪怎么可能懂冷战?他只会打爆你好吗?什么?绿谷那么小天使怎么可能懂冷战?他只会用无与伦比的同理心治愈你好吗?
但事实就是如此。共同生活不仅能教会人们怎样相知相守,也能教会人们怎样用更小的能量打出更大的伤害。制造伤害不是本意,但却被发泄生活带来的疲惫这样的动机,硬生生拖拽出来衍生成了犯罪目的。而冷战简直是通用的高级精良武器,不同于核弹那么摧枯拉朽地制造无人区,它只是慢慢消磨着,终有一天能把任何一种性格给消磨至歇斯底里。
绿谷回家后第一时间的去处便是阳台,大黄独自呆得特别安稳,丝毫没显得寂寞。这就和人非常不同了,人接触不到社会要哭丧,交不到朋友要哭丧,找不到恋人要哭丧。人的社会性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痛苦,人们周而复始的追寻它又抵抗它。
美剧里出现频次极高的有一个短语是“leave me alone”,即使在很微弱的麻烦面前也能喊出“leave me alone”,这样显得人有个性又有志气。但实际呢,怎么可能期望永远被留下,“leave me alone”背后是狂风大作的“find me again”。
绿谷当然知道不能用正误来定性他们的关系,但天真、意气和感性让他非常想这么用。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的职业是特殊存在于个性时代里的,诚心讲并没有经过足够时间的洗磨,所以这层外衣和他们内里的私人领域该如何平衡不是一个有无数前人总结过经验并进行过改革的问题。英雄工作中隐秘一部分实际上是如潮水一般成天争行业里的高下,长此以往,绿谷出久便发现,他们虽然以拯救人民为理想,却没能形成过硬的精神内核。革命者有革命胜利的旗帜高举在尽头,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即使“和平的象征”也并不能真正创造和平。
尤其在他经历了建立亲密关系的过程后,“社会即我”这种概念越发不足以支撑他前行,越发令人孤独。他从某天开始忽然感到愧疚,极度厌弃自己在繁忙中依然对亲密关系保有强烈的渴望。他们夜晚到家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爆豪做饭,绿谷便觉得他们的关系是错误的,是枷锁,阻止了他们寻求些什么的脚步。“精神自由”、“精神满足”这种词自然不会矫情地出现在他脑子里,他只是觉得不太对。
某种程度上来讲,大黄是针对这“不太对”的妥协,作为一个小小的媒介,让绿谷搞明白亲密关系,并加以戒断。
爆豪自然不会注意到他这种扭曲的心思,从来都朴实入了他眼的他就全盘认可,不入他眼的他就轰得渣都不剩。
他们面前有个无形的矛盾。但没有人会搜肠刮肚地解析自我,或者即便有此意向也绝对难以正中靶心地得到什么正确的结果。所以他们的矛盾注定被搁置在哪儿,等着哪一天发酵,或者在天大的造化中消弭于无形。
绿谷往猫食盆儿里添了一把猫粮,他摇一摇包装袋,还剩不过两三天的量。
他想起上次买猫粮的情景。
那段时间绿谷每天都在见证着猫粮逐渐见底的过程。每天晚上他摸出一把小饼干装到大黄面前的盆儿里时都在惦记着第二天去买新的,然后就这样在不断的遗忘和拖延中倒空了袋子,成为一个完全没有余粮的地主。他内心懊丧而恐慌,立马设了个次日傍晚的闹钟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最终盘。
然而天不遂人愿,绿谷闹钟响时他们正全体在事务所待命,办公室内枕戈待旦,气氛十分压抑。他躲到茶水间花了整整五分钟说服爆豪回家时顺便买点猫粮,还没等彻底摸顺对方的毛,这边出动的命令便到了,他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任务倒还算顺利,回家却也接近午夜了。他一进门便看家扔在门厅的购物袋,把里面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就惊了。
“小胜你干嘛……”
“你又有什么意见!?”
“不是,你干嘛买这么贵的?”
爆豪从客厅踱出来时正看见绿谷皱着脸,一副抠门心碎的样子。他嗤笑一声:“我爱买多贵买多贵。”
“可是这也太……太离谱了吧。”
爆豪不由得凶他:“你有没有点高额纳税人的自觉!老子的猫,就该吃最贵的粮!”
绿谷一愣,转而笑逐颜开:“好,听你的。”
To be continued